作者:佚名 来源于:意志力训练中心
如果没有曹植的《洛神赋》 便不会有顾恺之的《洛神赋图》 也许也就不会有梅兰芳的《洛神》
99年前,北京开明戏院排演了梅兰芳的一台新戏。梅兰芳是旦角洛神,姜妙香是小生曹植。
那是1923年。这台叫《洛神》的新戏瞬间飙红了民国南北,与此同时飙上“热搜”的,是和《洛神》相关的一段一千多年前的八卦。
大街小巷都在热烈讨论这段八卦是真的还是假的,是对的还是错的,此后,研究曹植《洛神赋》的学者们写了二十年的文章,苦苦辟谣“没这回事!不要八卦了!”……
然而人心对八卦的炽烈向往,已经捂不住了。
曹植的《洛神赋》,是“平平常常的文学练习”?
梅兰芳的《洛神》取材于曹植的《洛神赋》。
曹魏黄初三年(222年),鄄城王曹植从京城赶回封地东阿,路上经过一条河,叫洛水,在洛水旁他写了一篇《洛神赋》。
曹植的悲伤遭遇已被许多人熟知。这位才子,“天下才有十斗,曹子建独得八斗”,因为这了不得的才华和他的痛苦遭遇而得到天下人的无限同情,这种同情,在读《洛神赋》时被放到最大。
黄侃在《曹植与洛神赋研究》里说,“曹植是在建安时代作家纷纷以神女为题材创作诗赋的风气下,写出《洛神赋》的……这是以洛神为题所作平平常常的一个文学练习。”
这个“平平常常的文学练习”写得极其之好,因此也入选了《昭明文选》。《昭明文选》编成于梁武帝普通七年(公元526年)至中大通三年(公元531年)之间,差不多与曹植的年代隔了三百年,只选最顶尖的文章——比如闹得洛阳纸贵的《三都赋》,比如阿娇皇后出千金买得的《长门赋》,等等,等等。
《昭明文选》的地位大概很像诺贝尔文学奖,被选中的文章由此获得了传之后世的门票,被后人不断阅读、分析、模仿、注释。唐人研究《昭明文选》尤其起劲,“文选学”甚而成为一门专门的学问,唐人李善就是其中的大咖,据说他在给《洛神赋》做注时说,《记》这本古籍上记载着,曹植曾看中甄逸之女,可惜甄女先嫁与袁煕,后嫁与曹丕,始终与他无缘。黄初三年,曹植入京见他的皇帝哥哥曹丕,曹丕将甄女生前所用的玉缕金带枕送与他,曹植回东阿时在洛水旁歇了一宿,梦见甄女来见,醒后遂作《感甄赋》。后明帝见而恶之,改为《洛神赋》。
有关这一段的注引争论已经星罗棋布,这里单说李善。
李善作《文选注》,是下了很大功夫的,旁征博引了包括经史子集拢共1582种文献资料,求的就是个“字字有出处”,奇怪的是《记》是何书?至今学者们却搞不灵清,而且,李善的《文选注》六十卷各种版本并不是都有此条注解,直到《文选注》南宋尤袤刻本里才出现了这条注解,其他版本里都没有——这注解是唐人加的,还是宋人加的?也至今没有搞明白。
那么究竟是宋人太八卦,还是唐人太八卦呢?或者,从晋人就已经开始八卦了?
顾恺之的《洛神赋图》,神神怪怪都绘得很仔细
晋人亦爱《洛神赋》。曹植之后一百多年,王献之在世。据说王献之很爱写《洛神赋帖》,写过很多次。《洛神赋帖》在书法史上很有名,因为只剩下十三行,故而又称《玉版十三行》。
比王献之只小四岁的顾恺之,则画了《洛神赋图》。
据说王献之是婚姻失意,与郗茂之被迫两别后,寄情于《洛神赋》。顾恺之呢?《晋书 顾恺之传》里说顾恺之“尝悦一邻女,挑之弗从,乃图其形于壁,以棘针钉其心……”他画《洛神赋图》,据说只是偶然从朋友处读到了《洛神赋》,大感兴趣,故而画之。也许是和曹植是以“洛神”为题所作平平常常的一个文学练习一样,是以此为题所作平平常常的一个绘画练习罢了。
王献之和顾恺之距离曹植的时代,就好像我们距离梅兰芳的时代那么远近。如果曹甄配的八卦果然流传过,顾恺之也许是听说过并记在心里的。比如,也许他会不知不觉把洛神画成甄氏的样子,给洛神画上一个据说是甄氏独创的灵蛇髻——这是有人推论的。
可惜,《洛神赋图》里大大小小的仙女看上去全是灵蛇髻,看不出谁是独一份的……
魏晋的所有诗文、志怪小说里也全无一点关于这件风流故事的消息。
倒是顾恺之对《洛神赋》里出现的神神怪怪绘得很仔细。
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原本已经失传,现在流传下来的《洛神赋图》,最早的都是两宋摹本——在摹本上去赞叹顾恺之的蚕丝描或者他高超的画技也许是无从谈起的。不过,摹本有摹本的价值,最接近的摹本——比如北宋摹本一定保留了很多原本最原始的信息,比如这样小小的、稚拙的、像银杏叶似的树,顾恺之的树大概就是这样的,他的《女史箴图》里也有这样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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