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立学 | 长白山与虎文化

长白山林区东北虎   （图虫创意）

　　虎，百兽之君也。《风俗通》谓虎乃阳物，巨兽之长。现存虎类中个体最大、体色最美的是东北虎。东北虎体长一般在1.6米左右，最大可到3米，尾长1米。体重最重可达310公斤。亘古以来，在长白山区乃至整个华夏都有虎崇拜习俗。

　　虎崇拜的表现形式是视虎为图腾。原始先民曾先后产生三种图腾含义，即图腾分别为血缘关系、祖先和保护神。长白山虎崇拜表现为视虎为保护神。

　　虎曾是长白山人最凶恶的敌人；长白山高山大江、茫茫林海，常有虎豹狼虫出没。“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那时，虎常窜入人家，伤人掳物。关东民间传说中多有所记。如脍炙人口的《老虎妈子》讲得人毛骨悚然。

　　老虎是长白山人忠诚的朋友。人们称其是虎大哥、虎老弟或软蹄子、大爪子、柔毛子，认为虎吃苦耐劳、最讲义气且有容忍性格，但又善恶分明，嫉恶如仇。虎作为十二属相之一，自古就有很多神秘色彩，有人解释虎的形成是上天星宿下凡，俗云：龙生云，虎行风；虎又是灵妙不可思议的四种动物之一，即所谓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用来表示四方与称谓四季。虎代表西方配秋季。传说老虎生儿子，生下三日内仍无力食牛者，则视为无法适应环境并与万物捕斗的弱者，被强行推下谷底，不能生存者自死。因此虎是极其刚强威猛的动物。虎—生一胎，生—子曰虎：二子，—虎一豹；三子，二虎一彪。在“虎生三子，必有一彪”中，彪又是最为凶狠的动物。彪作为虎子之一，通常以同胞弟兄为食，传说，母虎在带众虎子过河时，不管往返多少次．都要将彪带在身旁，以为防范，即所谓“母虎防彪”，恐伤其子。

　　山神爷是老虎的讳称。武松打虎的景阳冈上有端严肃穆的山神庙。长白山里的山神庙极其简陋。通常用三块砖石、一片木瓦搭就于树丛中(一说被关东放山人崇拜的老把头孙良，亦为山神爷，这种山神庙，也称老爷府)。庙前供有祭品，或点有香烛，祭奠时确为窘迫，便搂土为烛，插草为香。传说放山人只有祭拜了这种山神庙，才能顺顺溜溜下山，即有虎恃而无恐，并能拿到大货(指采参、狩猎或伐木)。

　　长白山虎崇拜意识可滥觞到虎行为及虎器官的崇拜。如同“虎行雪地梅花五，雁落霜天竹叶三”对虎的印迹崇拜一样，《虎惊丸》的故事说，被虎惊吓了一回，也是不同于凡人的资本。从身上搓下的“汗泥丸”居然冶好了公主的病。

　　虎崇拜还表现为虎身上的器官无一不是宝。据有关资料记载，现今全世界共有196个单位饲养东北虎，饲养数量达756只。东北虎是著名的毛皮动物和药用动物。作为毛皮动物，虎皮可制成装饰品和褥垫，尤以镶虎头皮为最受欢迎。东北虎皮毛绒多，张幅大，在国际市场上很畅销，售价也很高。作为药用动物，虎骨、虎肉、虎血、虎胎等均可入药。特别是虎骨，是著名的中药，有追风镇痛、健骨活筋的功效。骨有香臭之分，三伏天为臭骨，冬腊月为香骨。作胶膏贴患处，治虚劳，贴前胫为最佳。虎肚作膏尤妙，能贴无名肿毒。虎须作剔牙杖不伤牙。惟头骨切不可食，误食之即中摇头疯。虎之饮食，亦有忌讳。虎善食狗肉，每食一次，即卧数日夜不能起，如人饮醉相似。如食猪肉，腿即酸软。牛羊肉皆可，野兽肉尤妙，惟不宜五谷。查百兽之内，气味不同，而虎独于食狗则醉，食猪则瘫，殊属令人莫解。传说一个偶然的机会．一家误把虎骨和酒倒在同一个桶里，而产生的虎骨酒，在国内外市场上是久负盛名的传统中药，一直畅销不衰。

　　在对虎众多器官崇拜中，莫过于对虎针(虎须)的崇拜。活虎须是灵物，传说拿着它可以看见平时看不到的东西。虎须是世间的奇宝，要想得到十分不易。长白山人之所以有虎崇拜意识，一是源于崇拜哺乳动物，因为哺乳动物的形貌、生理特征和行为与人接近，较容易被人认为是同类。如掌管上天三千年一熟的蟠桃园，容貌绝世的西王母(俗称王母娘娘)，在《山海经》中，不过是一豹尾虎齿而善啸之怪。

　　二因虎乃兽中王，我国自古就以虎均驱邪除害之象征物。

　　三是虎福音近，或在某地同音。因此虎又是武财神赵公明之化身。

　　四受万物有灵观念影响，虎亦灵物，每行生风，却额上有王字形纹样，乃上天之所赐。故道教张天师，从江西龙虎山骑着老虎去征服天下恶魔。